新政”上了,而且还越讨论越热闹。
    “要我说,咱们德江就似个久染沉疴的病人,这个病人靠周书记、孔市长这样的老中医,已然是没救了,还得让薛市长这种年轻、有冲劲、有魄力的领导来,才能以大决心横扫弊病,医治德江!”
    “马局说的,我绝对赞同,要说,旁人我绝对信不过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但咱们那位薛市长,简直就是为了惊天动地而生的,要不然哪有咱们德江今天的地改市,上次听我在银山行署办工作的堂哥说,银山的领导怄气时曾拍桌说过,银山没成功地改市,比德江少的不过是个薛向!”
    “还是新政好,以前混日虽然舒坦,可陈腐之气实在重,整个办公环境就明显不对,自打新政以来,各单位无不是裁汰老弱病庸,薛市长说得不错,宁可花钱白养这帮人,也绝不能让办事效率降下去,以前我们小小一个科室,就挤了十来号人,新政之后,人员精简了一半,办事效率却提高了十倍不止,以前一件事儿,虽分十个人做,可人人推诿扯皮,生怕自己做得多了,现在好了,责任到人,各有己任,怎么能不快捷!”
    “陈科说得办事效率加速了,这点我绝对赞同,我有个表弟,前段时间去民政局办结婚手续,那叫一个困难,反反复复弄了四五天,还没个结果,弄得我弟媳妇恼了,跟我表弟大吵一架,险些闹掰了,新政一出台,我就给表弟去了电话,要他马上去办,果不其然,五天的事儿,五分钟就给办了!”
    “………………”
    听着这帮人掰扯,薛老脸上不禁露出笑来,的确,爱听好话,好戴高帽,便是关老爷这武圣人都难免俗,更何况他薛老。
    再说,马屁的最高境界,便是润物细无声。
    此时,马局长四位并非知晓他薛老身份,更见得这番赞叹的真实性,却暗合了这润物细无声。
    如此一来,薛老收获的成就感,简直要满格了。
    又听一会儿,薛老站起身来,没奈何,听好话也好似吃肉,多了,都不适应。
    不成想,他方起身,便听那马局长道,“喂,小伙,帮我撑一把,我上个大的,他娘的,早跟堂客说了,这天气还不得大寒,过了两天的东西吃不得,偏不听,早上一准儿给老吃的是前天的包,我这肚闹腾得呀,得去解决个大的。”
    说着,便捂了肚惶急去了,地上数十块钱也未收。
    顺手帮个忙,薛老也不矫情,便过来在马局长的位坐了,开始抓牌。
    其实,他对玩牌本就没多少心思,不过是小家伙有此爱好,他才偶然掺和两把,也多是利用本领,哄她高兴。
    今次,纯粹是偶遇,也不争输赢,薛老便收了本事,不刻意的记牌、做牌,像个普通玩家一般抓牌,打牌。
    运气不错,和那四眼瘦配合一把,最后连对抄底,一家伙翻了多分,另外两家一人开出十五元。
    恰好,马局长折回,笑道,“我这运气,真个是没话说了,随便找个‘挑土的’,就能大杀四方!”
    薛老站起身来,马局长客气两句,让他接着玩儿,被薛老推辞了,马局长从地上拿起张大团结,塞给薛向,“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从不让人白帮忙,拿去买烟抽!”
    说罢,便又自顾自抓起扑克,开始洗牌。
    薛老摇头笑笑,也懒得跟他为这十块钱推来让去,便将钱入兜,正要离开,忽听喇叭声喊道,“同们,家长们,咱们要继续出发啦,相信大家也都饿了,到翠微亭,开始准备午餐!”
    喇叭声方落,满坡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来。
    此次郊游的核心,便在聚餐上,各位毛孩大包小包,带了不少食材和厨具,正是为了在聚餐时,露上一手。
    兼之疯玩了半晌,小毛孩们的确也都饿了,正巴不得好开锅做饭呢。
    翠鸟亭,距离绿坡不远,沿着曲曲折折的山,孩们玩玩闹闹,观山看鸟,四十余分钟的山,倒也不嫌漫长。
    方到得地方,薛老心中便忍不住喝了声彩。
    亭和他预想中的木制八角亭,完全不一样,甚至不是人工雕琢的,而是一块巨大的山崖,自然地呈亭状生长,一块残碑竖在旁,碑上隐隐可见“翠微”二字,想来这便是翠微亭得名的原由。
    初始,薛老还不明白,缘何聚餐要选在这翠微亭,待看见翠微亭上的巨型石锅,便明白了。
    石锅倒非是天然的,明显有人工雕琢的痕迹,石锅下有红泥垒砌而成的巨型火炉,正方便小毛孩们先前拾得的枯柴投注其中,以作薪火,不过样貌甚新,像是新建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