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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璇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他们本就是寻青璇麻烦的,便是躲了这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只是你今趟杀了这边不负,只怕阴癸派不会放过你。”
玉手伸到脑后,将之前打斗而散落的秀发轻轻一握,手指随意的一梳,也不重新束起,身子凭空拔起,向小船而去。
薛霖紧随其后,落在船头,自信的笑道:“边不负的死并不足以让阴癸派来得罪我,想必婠婠回去会对祝玉研说明我的情况,在我一刻未正式表明立场之时,他们便不会选择与我对立。”
石青璇静静的瞧了他许久,才莞尔道:“说的有理呢,阴癸派绝不愿无故招惹上一个大高手。”
薛霖微微一笑:“青璇也会与我说笑了,这是否代表着青璇也当我是朋友了呢?”
石青璇抿嘴一笑,背过头去:“我们该走了,去飞马牧场还很远呢。”
薛霖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些,点头应了声好,随着流水向新的地点而去。
重游江淮,薛霖的心情不仅没有烦闷,反而因为石青璇的古灵精怪更多了种舒心的感觉,石青璇与师妃暄不同,她不爱谈古论今,更不谈天下大势,琴曲艺术,只爱说些她生活中的趣事和偶尔的幻想,一件在常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在她的嘴中却有着种种无边的趣味,偶尔表现出来的俏皮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对其更多了许多宽容和怜爱。
石青璇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她不仅能够从自然中发现那无限的美好,更是自这些美好中看破世间的丑恶与不堪,她淡雅出尘的个性正如她的内心,她是一个渴望平静的人,平静的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过了江淮,再行船便已然不适,两人便略略做了些遮掩,薛霖并不会易容,他本也不需要易容,不过不知是否这几日的同行让石青璇隐藏的魔女性子凸显而出,薛霖即便不愿也逃不过一番装扮。
嫩滑的小手在薛霖的脸庞上涂来涂去,一身老旧的大衣代替了薛霖身上万年不变的青衫,嘴角沾上了几撇歪歪斜斜的胡须,对着湖水望了望,一个中年落魄江湖汉脱颖而出,苦笑着看向对面哈哈大笑的白面公子哥,薛霖心中纳闷,明明是一清新的美人怎地变成腹黑的小魔女呢。
重新上路,两人扮成一对父子,向此时刚刚熄灭战火的飞马牧场而去,一路上见到许多拖家带口的老弱也与他们一个方向,问询之后,才知道飞马牧场占据的数个城池正大开城门,接济周围因四大寇而流离失所的百姓。
石青璇笑靥如花,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虽是男儿装扮,但这倾城一笑可着实迷住了路途中来往行人。
“商姐姐真是一个很有善心的人呢。”
薛霖颔首道:“商场主确实有颗好心肠。”
石青璇眉间轻耸,笑意晏晏的道:“商姐姐可是位绝色美人哩,不若我介绍你两认识!”
薛霖摇了摇头,苦笑着回道:“青璇莫要打趣我,我这尊荣可不敢见人。”笑意未尽,两撇胡子滑稽的落在两腮,薛霖叹了口气,无力的扶了扶额。
石青璇的身子斜倚在一颗树下,看着薛霖的窘态,一缕轻笑自舌尖吐出,笑声轻细娇柔,低回婉转,听着不自觉的意酣魂醉,心驰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