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的演讲进入末尾时,他允许提问。
有名女学生举手站起:“请问先生,根据医疗仓针对细胞的效果,我想问,它能够让人延长寿命,保持年轻吗?”
“看来女士都爱美。”安峰开了个玩笑,台下响起笑声。
安峰继续说:“生物技术能让生物体保持年轻活力,但——目前无法干涉自然。比如脑组织的衰退。”
“这是生命规律,人类对自身的认识还太浅,技术可以还原年轻,但不能像正常男女创造生命一样。婴儿的诞生是全新的生命体,而克隆只是减缓速度。这里就像上帝设置的禁区,难题不断。”
“先生您认为能否永生?”另一人问。
安峰倒是说:“这还不是我们目前探索的。但我觉得,有时候逆反规律,活得太久是一种折磨。你将看着朋友一个个死去,儿女步入迟暮,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理解、和你有共同话题的人。你六十岁后步入衰老,再持续漫长的寿命,身体上的、行动上的不便,更折磨人。”
“我认为这并不幸福,反而是孤独。”他说。
“我也觉得。”安峰点头。
长寿要针对两点问题:寿命和老化。延长寿命的同时,也要减缓人体的衰老。如果能平均到140岁,至少在90岁以后才会出现当前60岁的老态。否则年龄的增长意义不大,只会形成累赘。
安峰回答一些疑问后,目视全场,全体起立且掌声雷动。
他轻轻点头,走下舞台。
……
关于医疗仓的问题,目前皇家研究院和安氏工业正在合作。事情也并不像他演讲里说的“还在努力”——而是早已经结束。目前正临床,结果不错。就是每一次进行生物治疗的成本太高。
不过他还是用得起的,怕是也得常用,因为家里有女士。这种堪比魔法的东西,对她们是难以言喻的诱-惑,包括乔安娜。从她得知安峰的计划开始。就一直在期待。她宁愿只活七十岁,也不愿衰老五十年(因为生物饮料的改善作用,人类寿命普遍延长到一百一十岁)。
离开学院回家的路上,安峰和弗雷德继续交流。
弗雷德在学识上的水平,相当于一名大学生,甚至某些感兴趣的领域,他的理解更深刻。和他父亲讨论起来,虽然内容还是挺“简单”的,但他已经能够融会贯通。解释几遍就自动理解。
“也不难,它是专门为你母亲定制的美容机器。”安峰说。
弗雷德说:“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安峰问:“学到这招了吧?”
弗雷德点点头,安峰搂住他肩膀笑了。父母对待男孩和女孩的态度很不同,对待女孩就希望她小心谨慎,别给外面的野小子占便宜。然而对男孩是:趁年轻,多多丰富一下自己的感情。
……
晚餐结束后,他们在起居室看肥皂剧。
安峰不想看肥皂剧……但家里两个女人拥有100%的“民主”投票权,即使工作再忙。也会留有家庭时间,哪怕是坐在一起吵嘴。现在爱丽丝就谈论些毕业舞会、毕业后去哪里玩等事情。
安峰只一句:“别给人占便宜了。”
“我知道。”她说。“身边整天跟着一群保镖,就是想也不行。”
“什么?”安峰看向她。
“没什么,爸爸!”她露出笑脸,“爸爸,暑假我们一家去卡博尼亚吧?听说有f1摩托艇大赛。”
“摩托艇你又不喜欢。”安峰说。
“我想去啦。”她靠过来,“好吧。是我一些朋友想去那里的人工岛上玩几天,庆祝毕业。”
“男的女的?”安峰问。
“都是女的,和我一样年纪的姑娘。”她说。
“晚会儿我给你支票。”他说,爱丽丝特地跟他报告,无非是活动经费的问题。
“太爱你了。”她笑着说。
……
两个孩子都放假后。他们就坐游艇出发。
从海上去卡博尼亚,大概一百公里航程,沿途都是景色,也是游艇短途出行的热门路线。当地有个著名的人造景区,起因是卡利亚里附近需要挖掘军港和军事基地,推平后的沙土用来造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