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甩棍给捡起来,以前在被朱玉祥威胁的时候,他曾经买过一支用于自保,还在家里像模像样练了几下子,因此手上一握住棍子,下意识就产生了些许的安全感。
楼梯下面的人很快就冲了上来,韩乐见无处可躲,只能往房间方向返回,但却发现房间的门已经被锁住了,他用力敲门,却发现门里面的病人也是一脸慌张想要开门——但谁都没有如愿,身后已经响起了声音:“站住,都站住……”韩乐只能往走廊尽头处跑。
可能是因为混乱人多的原因,也可能是知道这条路是死胡同,没有人朝着这个方向追过来,走到尽头之后韩乐发现这大概是一路上唯一两扇没有被锁住的房间——这里是厕所,韩乐走进男厕所,发现里面的蹲坑都被占了,几个男人和女人一脸慌张的看着他,瑟瑟发抖。
韩乐看过的电影中有好多主角进入绝地之后,在通风管道、窗外或者其他难以想象的地方逃生的场景,韩乐也下意识朝着这些方向看,也有几个人正在做这样努力,但是很可惜,这都是徒劳的——有两个男人仅仅是试图强行打开窗户看看,但是一连狠狠拍了几次,看似脆弱透明的玻璃却纹丝不动。
半个小时后,韩乐和所有在厕所里的人一起,被赶了出来,被带进一件陌生的病房关了起来,门锁上的时候,韩乐争辩说自己需要抗排斥药——但没人理会他。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病房中的人被一个一个带了出去,但却一个也没见带回来,剩下的几个人慌了起来,不停的在问怎么办,怎么办……韩乐很想表现出一些不同寻常的理智,但他发现做不到,他能够做的就是尽量不让恐惧完全支配自己,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而不是裹着被子徒劳发抖。
好在每一张病床边上的显示器上显示着时间,这让每一秒钟过的更有了一些调理,韩乐就看着那代表秒的数字一次一次的跳动,这种近乎自我催眠的做法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几分钟后,韩乐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首先想到的还是两个字,上网,但这做不到,于是他又想着如果自己是乔艺雨,可能会怎么办——但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房间门已经被打开了,两个神色激动的人走进房间,朝韩乐的方向走过来,韩乐下意识想要反抗,但想想还是放弃了。
两人一人提着韩乐的一条手臂,架着他往外走,他们的步幅很快,一路上都没说话,但韩乐能听出两人喘气的声音,韩乐知道自己的体重,就算是一个人,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可见这个时代人的身体素质比韩乐那时候更差。
他被带进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对面坐着两个人,都带着眼镜,这场景颇有些像审讯,但韩乐注意到对面的两人并没有穿警服,只是在胸口位置,都别着一枚印章,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韩乐一时之间没办法分辨。
坐下来之后,对面的其中一人拿出一只像笔一样的东西,在韩乐的胸口处扫描了一下,韩乐低下头,这才发现衣服这个部位贴着一块类似二维码的东西,然后他就看见对面两人的透明眼镜中出现了画面,这个功能倒是不难想象,毕竟在2013年,就有谷歌眼镜了,但眼前的眼睛跟谷歌显然存在的显著不同——它们显示的画面甚至已经超出眼睛范围之外了,画面就像是悬浮在空气中一般。
“韩乐,出生于2049年2月……”这个画面的好处就在于韩乐作为被审讯的一方,也能从反面勉强辨认出一些正在显示的讯息,光是这些讯息就足以让他明白一些事情了——乔艺雨肯定修改过他的身份资料,而且应该是在最近,不然的话出生时间应该在39年之前,再早的话现在的韩乐看起来就不怎么像了。
“才冬眠了一年……这资料肯定是假的,”说话的人比较胖,声音很尖,这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22岁,27、8岁都有了!”话大部分内容都是中文,发音标准,韩乐理解起来没问题,但其中夹杂着的一两个英语单词还是让韩乐有些难以适应——他的英语早就还给老师了。
“我们不能光靠感觉来分辨,”另一位比较瘦的不太同意前者的判断,“还是提问吧。”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这层楼里所有人都是刚刚苏醒的,”胖的嘀咕了一句,但还是抬起头看这韩乐,“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韩乐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撒谎,脑袋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他的嘴已经先一步替他决定了:“2049年,2月14日。”韩乐其实没看到具体日期,但他觉得乔艺雨应该不会改,因为这没必要。
“都在哪里上学,只说高中和大学。”
韩乐几乎是想放弃了,但恐惧还是让他硬着头皮,根据冬眠前的一点点信息瞎猜:“没上学,在家里自学。”说完之后,他已经等着被压出房间,迎接自己未知的命运了。
没想到对面两个人都轻轻的点点头,看来自己是蒙对了,然后对方就又问:“因为什么冬眠?”
这个问题好回答,之前医生提到过:“肾移植。”
看着对方两人点头的动作,韩乐简直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了,但是这个时候,那个胖子却又随口问了一句:“限制冬眠法是什么时候通过的?”
韩乐微微一愣神,只能说:“不是很清楚……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对面两人的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神色变得凝重和兴奋起来,就好像打网络游戏的时候看见一只boss怪,那个瘦一点的低下头,掏出一个类似手机的东西,然后拿着它继续提问:“那65年到70年之间世界上有什么重要的事,随便说几个。”
韩乐张了张嘴嘴巴,这个问题他想糊弄也无从说起啊。
“60年到65年!”两人继续问。
两位审讯者的眼睛几乎都能放出光了:“50年到60年,十年时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就是你小时候……”
韩乐只能一直坚持他的那套说辞:“我真的没关心过这些……”
“那你都关心什么?说说看。”
韩乐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没法圆,他没办法保证说出真相会不会更糟,只能继续沉默。那个胖一点的对韩乐的这种不合作态度很是生气,站起来喝问道:“你知道你拒绝合作的后果是什么?”
韩乐看着他,没顺着他这个问题回答,只是问他:“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审我?”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突然站起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对着韩乐的脑袋比划:“这就是权利,你是选择配合一点,自己说出来,还是先试试滋味?”
韩乐这段时间韩乐不是没动过武力逃跑的主意,甩棍现在还藏在袖子里呢,但实在是敌众我寡,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他虽然听过宁死不屈这个词,但他更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你们刚才问的那些我是真不知道。”
“你就说说你的生日,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就在这个胖子说话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脑,包括两名审讯者眼镜上,显示的内容突然一起变了变,变成一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中年男子,正严肃着脸,对着镜头说话:“医院里的人听着,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希望你们放弃抵抗,不要听信犯罪分子的蛊惑,要相信政府,相信……”
但这些话也只是说到一半,就变成了一片漆黑,连带着屋子里的灯光都消失了,那名瘦一点的男人走出门去看看情况,几分钟后又走了回来:“把人质都集中关押,甄别过会再进行,警察看来是打算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