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昨天在电话里说,到时候请大舅妈和顾阿姨照顾奶奶,等孩子满月了再回去。一个月在香港,一个月在老家,然后再来香港,再回老家,时间排得满满的,搞得比我都忙。”
窗外是那茂密的枝叶,浓浓的,绿绿的,好不惬意,一米阳光照进窗内,照亮二姐章琳的脸颊。
她的求学生涯似乎注定修不成正果,mba念了一半就不念了,现在在nb医疗临时帮忙,再过几个月将代表章程、刘思伟和章慧进入nb电气董事会。与往常一样,每到星期天她就和游少均一起来太平山顶,生怕她一个人在家闷。
夏遥放下咬了半口的饼干,摇头笑道:“妈也真是的,这么来回折腾多累啊。”
章琳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时尚杂志说:“大姐生嘉辉她不知道,这次生老二她能不来,更不用说你了。”
夏遥回头看了一眼客厅,低声问:“那你俩呢,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双方家长都见了,证也领了,婚期却迟迟定不下来,章琳似乎一点都不急,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忙,他忙,三儿更忙,过段时间再说吧,实在不行就年底。”
正说着,夏凝从楼下蹬蹬跑了上来,扶着沙发问道:“琳琳,你家博士吃不吃辣?”
苏兴运今天值班,小苏鹏和小嘉辉一起跟刘思伟去海洋公园玩了,中午就她们几个人和两个保镖。离饭点还早,章琳生怕她又像上星期那样做一大桌子菜,把她拉坐到身边,“凝姐,我们吃什么都行,又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么客气,先坐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做。”
“就家常菜,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夏凝整个一闲不住的人,解开围裙又拾起茶几。
“光顾着说话,忘了告诉你们今天还真有客人。”
章琳好奇地问:“谁?”
“腾溪,”夏遥吃完最后半块饼干,喝了一小口晾了半天的开水,吃吃笑道:“她好像遇上什么麻烦了。一个劲问我章程的电话,他一天一个地方,号码换个不停,你说我哪儿知道。”
“追香港来了?”
“嗯,这会儿应该下飞机了,封总派车去接的。”
天天在nb医疗上班。章琳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想了想之后又问道:“三儿现在到了哪里?”
“昨天刚从莱比锡出发,现在应该到了莫斯科。”
“俄罗斯挺乱的。”
刚看完新闻的游少均走了过来,坐到她们身边说:“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同议长哈斯布拉托夫发生激烈权力斗争,格鲁吉亚那边又在打仗。俄罗斯支持阿布哈兹和南奥塞梯部队,把格鲁吉亚政府军打得节节败退。”
夏遥惊诧地问:“是吗?”
香港无线每天都转播30分钟的bnb国际新闻,她居然对此一无所知。游少均彻底服了,耐心地介绍道:“俄罗斯现在是两个政府,总统不承认议会,议会不承认总统。有军队效忠总统,也有军队效忠议会,新闻里说他们有可能打起来。
格鲁吉亚那边的形势比较复杂,政府军被打得抬不起头。阿布哈兹境内的25万格鲁吉亚族人沦为难民,那个自称的‘独立国家’完全被5万阿布哈兹人主宰。”
莫斯科有分公司。他身边又有保镖,况且像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再危险能有前年“苏联国家紧急状态”政变危险?
再想他这次是乘公务机去的,随时可以走,夏遥嫣然一笑道:“乱也乱不到大使馆,他去科威特、沙特和德国使馆像回家似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作为未来的nb电气董事。章琳必须关注nb电气旗下的每个分公司,而投资巨大的bnb新闻网则是她关注的重中之重。想到这段时间香港转播的bnb国际新闻,她不无感慨地叹道:“波黑内战、格鲁吉亚内战、塞拉利昂内战、美国派驻波斯湾战舰向伊拉克又开始发射战斧导弹,以色列军队轰炸黎巴嫩……还是太平盛世好啊。跟那些战乱的国家和地区一比,我们简直生活在天堂。”
游少均补充道:“还有美国那个大卫教派,联邦调查局在坦克掩护下强攻,据点被纵火,80多名教徒死亡,其中有好几个小孩,被烧成那样,太惨了!”
夏凝不懂这些国家大事,也不关心这些国家大事,听到章琳把波黑战争放在第一位,急忙从茶几下拿出相册,翻出妹妹和妹夫结婚时的照片问:“夏遥、琳琳,你们那个苏联记者朋友不就在波黑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危不危险?”
看着照片里娜塔莎的笑脸,夏遥倍感无奈地苦笑道:“那里是战区,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人家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还乐此不疲。”
章琳瞄了一眼相册,不无羡慕地叹道:“你别说,真被那死丫头闯出名堂了。光上个星期就在新闻里看到她两次,穿着防弹背心,扎个马尾辫,灰头土脸的在枪林弹雨里跑来跑去,主播为了提高收视率,居然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战地玫瑰’。”
好姐妹能够实现理想,夏遥打心眼里为她高兴,急切地问道:“真的?”
“真的,如果有命回来,说不准真能拿到普利策奖。”
那是真正的玩命,夏遥自我安慰道:“她在波黑有很多朋友,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论跟娜塔莎相处的时间,章琳远比夏遥长,她俩是同学、闺蜜兼室友,对她的安全格外上心,不止一次的给bnb新闻网打电话咨询波黑局势,非常清楚那里比新闻里看到的更危险,凝重地说道:“但愿吧,那里连联合国都管不了,我们想帮都帮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
“夏,章小姐,腾小姐到了。”
光顾着担心娜塔莎,竟然没注意到楼下来了一辆商务车。刚听到马格达雷娜的提醒,就见腾溪穿着一身红色风衣,气质不凡地迎了过来。
“都坐,都坐!”
她一如既往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的抓起苹果咬了一口,一边示意众人别起身,一边坏笑地问:“二姑爷。我们又见面了,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喜酒?”
去长山陵园扫墓时打过交道,游少均对眼前这位将门虎女并不陌生,起身笑道:“喜酒会有的,到时候一定请腾小姐,你们聊。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把空间让给女士们很正常,令人他倍感意外的是,腾溪居然煞有介事地说:“别走,二姑爷,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
腾溪微微点了下,坐在夏遥身边道:“章大老板环游世界,一时半会找不着他人。中国公司那几位老外总裁又一点不懂变通。我只能找你。”
夏遥拉着她胳膊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nb实验室把国内搞得鸡犬不宁,你们呆在香港享清福,两耳不闻窗外事,本小姐天天在国内,想不知道都不行。不是我危言耸听,如果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
“实验室把国内搞得鸡犬不宁?”
“嗯,”腾溪朝游少均呶了呶嘴。没好气地说:“不信你问你家二姑爷,他是搞生物工程的,肯定有他的份儿。”
“二姐夫?”
游少均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肯定地问:“腾小姐,你是不是指那两个实验员搞的科普?”
“你说呢,”腾溪反问了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做研究就做研究吧。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大阳神补脑液、哈哈娃口服液、中华鳖精、鸡胚宝宝素、人参蜂皇浆……各种花粉、蜂蜜口服液几乎被你们一网打尽!涉及十几个省市,二十多个企业,其中好几个纳税大户,想得罪人也不能这样啊!”
夏遥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在香港的章琳也不知道,连忙问道:“少均,你们都干什么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
游少均扶了扶眼镜,一五一十地解释道:“我们化学中心在国内的一个实验员,去年要接受他母校的博士答辩,他父母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