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构成威胁,于是胡宗仁对我说,你这就上去开放映机吧,然后把那几部电影连着放,那放映室的门楣上贴了符咒,小口子上也有,所以应该没事。我点点头去了,对于机械的操作我算是很有天赋,很快我就架设好了那个歪歪斜斜的三脚架,并且此刻我看到了那面之前被那个放映员摆放在桌上电脑边的八卦镜。
这是一个铜面的八卦镜,而且八卦是先天卦,在市面上的八卦镜当中,算不上是常用的一类。先天卦虽然有缺陷,但是却是最原始的一种,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利用先天卦的师傅,往往都是比较厉害的师傅。八卦镜的中心是一个凹陷的圆弧面,和大多数八卦镜一样,那是为了聚光,把八卦之力利用类似太阳灶的原理集中到一点,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鬼魂会惧怕被八卦镜直射的原因。我把八卦镜放到身上,因为说不定待会还用得着,而且反正也没人要了我就做个好人给收了吧。镜面上的咒文我是认得的,也以此判断了那位道场先生的门派,非佛非道非阴阳,人数很少,门派的名字是山川门,发源自秦岭,光大于唐宋,清朝开始没落,全国分散弟子不足百人,而在重庆,我所知道的人当中,也仅仅只有一个师傅是出自此门,姓王,行里人称王老幺,听说人是个奇人,穿上法袍后就是个高人,脱下后就是个喜欢听川剧的暴躁老头,个性刚烈爱憎分明,而且不大喜欢和道上的师傅们结交,救过人也曾因为他而死过人,他在行里的名声算得上是亦正亦邪,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他,自然也不敢轻易去接触他。
所以多年以来,我屡屡耳闻,却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接触了,估计我和胡宗仁这种小角色人家也不屑和咱们结交。甚至连司徒这样常年在重庆做生意的人,也对他敬而远之。用司徒自己的话来说,有些人不知道底细,与其认识之后受其所累,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去认识。所以虽然我不知道这家电影院的李先生是透过什么渠道找到了这个王师傅,但是联想到这个师傅后来介绍他去找的人竟然是轩辕会,如此一来,我更是打消了想要认识他的念头。
我开始对机器的角度进行调整,然后按照李先生先前教我的那样,打开了机器,透过小口子看了看放映机投射到银幕上的边距,接着开始播放那三部电影。而当我回到放映厅里的时候,胡宗仁竟然已经坐下了,而且那姿势还是非常舒服的那种,好像真的是请他来看电影的一样。看我走过去后,胡宗仁笑着说,包场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嘛,要不要让那个李先生送点可乐和爆米花来?我瞪了他一眼,虽然我心里有些警惕,但是看了看罗盘,此刻竟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几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把心一横,管他那么多,坐了下来。
电影持续的时间比较长,由于不知道触发那个鬼魂现出原形的那个点在什么位置,于是我也不敢贸然的快进或者直接跳到《海角七号》那部电影,只能默默的等着,这期间我们并没有关上电影院的灯,毕竟也不是真的来看电影的。胡宗仁算是个大咧咧的人这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他好像把戒备的工作完全都交给了我,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津津有味的看电影,如果此刻我是一个有害心的鬼魂的话,胡宗仁绝对就是我的猎物了。
我一边不时观察罗盘,一边不时环顾四周,有灯光的条件下我能够看得比较清楚,但是由于音响的声音过大,我根本就听不清周围环境里发出的声音,这也让我因此而更加紧张,于是明明是用来放松的电影院,在我看来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梅兰芳》放映完了以后,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连播的电影就是《海角七号》,咳嗽这部电影播到一半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胡宗仁睡着了。看着他那难看的睡相,我一时恶作剧心起,悄悄点上一支烟,然后把烟灰弹在了他那半张着的嘴巴里。胡宗仁砸吧了几下嘴以后,却依然没有醒来,于是我中指和拇指紧扣,用力在胡宗仁的鼻头上弹了一下。
随着哎哟的一声叫喊,胡宗仁痛得跳了起来。不过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了另外的声音,我很难形容那个声音,像是一种重音,而如果要分辨的话,那是一个小孩子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