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终于到了,元封一声令下,炮兵们迅行动,将苫布掀开,露出冷森森乌油油的大将军炮,检查火药和炮弹,调整炮口,点燃了引线。
三门曾经在西凉城头呈过神威,立下汗马功劳的青铜**再次咆哮了,炮弹的落点正是远方大周皇帝观战的高台,李伯升自以为在那个距离上足够安全,没有任何武器能够威胁到皇帝,但是他哪里能想到,汉军竟然能将三门**藏得这么深,这么久。
毕竟距离有些远,而且没有经过试射,第一枚炮弹射偏了,打到土台下面正在列队的御林军人丛中,巨大的炮弹在队列中横冲直撞,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如同纸糊的一般,当场就打出一条血肉走廊,死了不下三十个人。
皇帝大惊失色,一时间竟然呆住了,紧接着第二枚炮弹就过来了,尖利的啸叫划破长空,曹少钦凄厉的大喊一声:“保护皇上!”一群侍卫拼死扑了上来,组成一道人墙将皇帝团团围住,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枚炮弹的威力之大,薄薄的铁壳炸开之后,无数铁蒺藜四下横飞,砸在人体上,出噗噗的声音,别说是百八十斤的汉字了,就是四五百斤的战马,挨上一枚也要趴倒。
侍卫们被当场炸死了七八个,所幸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皇帝安然无恙,只是脸色苍白,他镇定自若,挥手让侍卫们闪开:“都走开,朕就不信了,还能百步穿杨!”
果然,头两炮之后,汉军的大炮就失去了准头,弹着点偏出去很远,皇帝不动如山,军心稍定,李伯升满头大汗,跑上来苦劝:“高台上危险,陛下请暂避一时。”
皇帝傲然道:“无妨,贼人困兽犹斗而已,尔号令三军,动最后攻击,朕要看看,能打这么远的大炮是什么模样,朕还想看看,那些反贼是怎么死的。”
李伯升领命去了,曹少钦凑了上来,低声道:‘陛下万金之躯,还是先避一避吧。“皇帝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他也低声道:“老曹,朕受伤了。”
曹少钦一惊,仔细观察皇帝,果然现皇帝腰带位置以下的甲片被打散了,明黄色的绫罗绣龙中衣上也有隐隐的血迹。
“陛下,要不要传御医?”
“不要声张,朕受伤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军心不稳,谁能当得起这个责任。你来帮朕包扎一下吧。”皇帝硬撑着说道,脸上都是汗珠,可见疼痛之剧烈。
曹少钦一跺脚,叫过十几个亲信,将皇帝围了起来,然后亲自拿着金疮药和纱布帮皇帝止血包扎。
掀开甲片一看,曹少钦倒吸一口凉气,皇帝伤在**,已经血淋淋一片,战场之上,情势危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一咬牙道:“陛下切勿见怪。”拿出匕划开了皇帝的裤子,里面的亵裤也已经被血浸透,割开亵裤,只看见一颗红色的肉球耷拉在皮囊外面,还有一条线连着。
触目惊心啊,连曹少钦看着都觉得疼,皇帝竟然能强忍着,可见意志力只坚强,此时他咬牙问道:“老曹,怎么样?”
“陛下,伤得很重,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到底怎么了?”
“陛下的龙卵有一颗掉出来了……”
伤在自己身上,皇帝自然早有分寸,但是听到曹少钦亲口证实,他还是气血攻心,差点晕过去,但皇帝的毅力到底远胜常人,他强忍疼痛和暴怒道:“那好,朕先撤回洛阳,你找几个可靠的外科郎中来。”
就这样吊着一颗蛋蛋在外面也不是办法,曹少钦施展有限的战场急救术,先撒了一瓶子云南白药,哆嗦着将皇帝的蛋蛋塞回到皮囊里去,又拿纱布裹了一圈,战场之上也只能处理成这样了。
战马是不能骑了,曹少钦命人找来轿子,抬着皇帝回洛阳,战场指挥权就暂时交给了李伯升,皇帝受伤,大家心神不定,竟然把绑在木架上的蓝玉给忘记了。
李伯升也不是傻子,他已然看出皇帝受伤了,皇帝在自己的防区出了事情,这个罪责是逃不掉的,唯有铲平贼军,将功补过才是出路,李伯升将一腔怒火泄在汉军身上,他已经传令各军,全线推进,踏平汉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和其余三个方向官军的联系全部都中断了,任何的命令都不出去。
李伯升觉得有些不对劲,左思右想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忽然,他跳下马来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倾听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脸色已经煞白。
是骑兵,大队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