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谈完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收了他们的学费,写了收费单据,就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夹里。
看见我开始挣钱,小音和美术老师按捺不住了,各自开始有所行动。没人的时候,我劝了美术老师一句,说:“你还是等十一之后,手抄报那个弄完了,再好好弄,要不然到时候一忙,再没人帮你。”
美术老师年纪大了,身体经不住忙,而且她现在要准备评职称,不想出什么岔子。那边小音在指挥人,把她买的电子琴先放在办公室,粗粗数过来有二十多件,学生家长对于让孩子学乐器,比学跳舞或者画画愿意得多。
美术老师有点嫉妒,看着帮小音搬琴的男老师,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小音跟男老师笑吟吟地寒暄完,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幽幽抱怨,“累死我了,哎……”
再之后小音开始卖琴收钱,然后把学生带到音乐教师练习,我在对面的舞蹈教室,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平常也会假惺惺地说上两句话。
我让陈飞扬过来给我送晚饭,故意带着陈飞扬和晚饭到小音那边,去给她加菜。
“来,小音老师,尝尝我老公的手艺。”
小音挂着勉强的笑,捧着食堂打来的没什么油水的菜,“不用了燕老师,我减肥。”
“还减肥呢,再瘦就没有了。我老公就喜欢有点肉的,天天让我增。”我笑眯眯看陈飞扬一眼,他脸色白纸一样难看,小音抽着嘴角干笑,我怎么觉得还是这么不痛快呢。
大家的培训班都进入正轨了,该收的钱也收完了,这天晚上我提前放了孩子下课,回到我们的办公室,小音那边还在教学。
办公室这时候肯定是没有人的,我没开灯,我是来做贼的。
偷着月光,我在翻小音的办公桌。我今天分明看见她把收费的单据放在办公室了,之后我们都离开,她没有回来过,肯定就在这里。
翻完桌子表面,没有,好吧,做贼做到底,我翻她的抽屉,有个带锁的。哎呀,这种破锁难不倒我,我小时候经常从爸妈那里偷零钱,把下面的抽屉都取出来,然后从这层抽屉后面颠一颠,一点一点就能给完全取出来。
成功打开小音的抽屉,找到我要的东西,电子琴购买发票,她留着这些东西,应该是为了保修,还有她从学生那里收钱的登记簿。
我用相机把这些证据拍下来,做贼么,心里还是挺抖的,最讨厌的是我们办公室门的插销坏了。
收集完证据,我得把这个带锁的抽屉重新塞回去,这比把它弄回来麻烦。摸着黑,我的手在抽屉下面一下一下地颠,弄的胳膊都疼了,好费劲。
然后门开了,当我抬头发现开门进来了个人的时候,魂都快吓掉了。
“你在干嘛?”皱眉,问我话的是王昭阳。
我吓丢的魂回来了一点点,在这个学校里,进来的是王昭阳比是任何人都强多了,我说:“你先把门关上。”
王昭阳关了门,我这边一用力,把抽屉给硬塞回去了。然后一层层塞其它的抽屉。
王昭阳皱眉看着我,也没开灯,我握着手里装着证据的相机,心虚地说,“拿东西,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儿啊?”
王昭阳眯了下眼睛,“那不是你办公桌。”
我咬了下嘴唇,“帮老师拿东西。”
“那你怎么不开灯?”他接着问。
我就答不上来了,显然我是偷东西来的,可我不能告诉他。眨了眨眼睛,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前,把相机扔进去,打算不解释直接走人,因为我心虚啊。
王昭阳拉着我的胳膊,拉得挺用力,这次口气很严厉,“你到底在干嘛!”
“不用你管!”我也强硬起来了。
王昭阳偏头看我,仿佛当年他还是老师的时候,面对撒谎的我,那个无奈那个愤怒,抿了下嘴,他指着墙角一个红点,“你看那是什么?”
那是……监控。
但是学校的监控室,一般都没有人看的,只是有需要的时候,要调能调出来而已。
我低头,王昭阳的声音有些沉,“我听说你怀孕了。”
我昂头看他一眼,有些惊慌,我……我装怀孕装得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此时就有一种,我好像真的怀孕了的感觉。
该不该告诉他呢,我还没反应过来。
王昭阳却习惯纵容我,他说:“监控我帮你删了,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告诉我,你做这种事情让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