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组建之前,李为民曾在富国岛工业大学预备军官训练队,按照记忆就特种作战提出过种种设想。参加座谈的许多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甚至个个点头称是,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认为太超前、太科幻。
可能与在法军服役时的经历有关,时任上尉教官的黎永亮,对特种作战产生了极大兴趣。不但委托工投公司海外部同事,帮着收集各国特种部队的资料,而且利用一切机会找“大老板”探讨。
正因为如此,组建特种部队,遴选第一任指挥官时,李为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对于特种作战的理解,黎永亮与李为民如出一辙。
在他看来,面对几倍之敌冲上去硬拼,那是敢死队,不是特种部队。引导空中火力或远程炮火精确打击,才是特种部队该干的事。之前准备硬碰硬,那是没办法,没这个条件。现在有空中支援,当然要让空军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随着与新山一、边和空军基地成功取得联系,他所在的萨敦营地指挥部,正式成为联合作战指挥部。
兵力虽然不多,作战单位却不少,有第四战术区特种部队,有第四战术区航空队,有名义上隶属于第三战术区的第5步兵师侦缉队,有来自空军两个航空师的5个中队,有见不到光的“越华文艺研究会”情报官,甚至有“自由高棉”这样的国际盟友。
大帐篷里,电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四个作战参谋不断通过电讯员。给参战各部发出指令。
航空队副指挥官陶文光看完刚收到的电文。再次计算了一下时间,猛地抬头道:“亮将军,这是第三遍,5点15分开始行动应该没问题。”
与阮高祺建立成功联系之后,航空队综合之前的“左勾拳行动”方案、空军方面的准备情况,以及作战区域气候条件,火速制定了一个作战时间表。
坐在带空调的办公室里制定的时间表,到底能不能被采纳要由前线指挥官决定。看上去很漂亮,精确到分,但关系到行动成败和500多官兵的安危,黎永亮没拿来就用,而是让陶文光再计算几遍,让他把能想到的不确定因素全考虑进去。
已经5点零6分,下了大半夜的雨都停了,不能再犹豫,必须当机立断。
黎永亮掀开帆布,看了看正在最后检修直升机的机组人员。回头命令道:“命令各部,按时间表行动。”
“是!”
按时间表行动不等于地面部队立即发起攻击。命令随着电波传到永绍邑简易机场,坐在o-1观测机机舱里的航空队飞行员尚维,竖起大拇指给身后的导航员打了个手势,然后拉上钢化玻璃舱盖,发动引擎,准备起飞。
跑道边停着一辆用m113装甲步兵战车改装的通信指挥车,航空队地面指挥打开大功率电台,拿起话筒呼叫道:“啄木鸟,啄木鸟,我是犬场,按计划行动,鹰犬两分钟后起飞。”
伴随着一阵嘲杂的电流声,耳机里有了回应:“啄木鸟收到,啄木鸟收到,按计划行动,五分钟后起飞!”
“啄木鸟”是驻扎在新山一空军基地t-28中队的临时呼号,t-28其实是一款教练机,法军撤离前留给南越空军,只能装载少量炸弹,但有总比没有好。
之所以晚3分钟起飞,是因为航空队的o-1观测机飞得没它快。
如果论作战能力,航空队这架从著名的赛斯纳170游览机发展改装而来的活塞式军用观察机连t-28教练机都不如。不仅无武装而且无装甲,飞行员和导航员唯一的防御手段就是穿上一件防破片背心。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有武装了,机翼下挂了四枚火箭弹,不过是发烟弹,炸不死人。此外导航员随身携带了15只发烟罐,一旦确认目标用手往下扔,同发烟火箭弹一样全用于定位。
凌晨5点15分,o-1观测机摇摇晃晃冲上了天。
天色尚未大亮,能见度较低,必须依靠仪表飞行。
尚维调整了下姿势,握着操纵杆笑道:“老卢,空中侦察过好几次,我闭着眼睛都能飞到那儿。航线你别管,留意身后和电台,别让那帮菜鸟飞进柬埔寨。”
在一直躲在美国航空顾问雨翼下的国-军空军面前,人少飞机更少的第四战术区航空队有资格骄傲,导航员卢贵哈哈大笑道:“别瞧不起他瞧不起你的,‘啄木鸟’是刘延孝带队,他跟你好像是同学。”
尚维是航空队资格最老的飞行员,阮文馨担任总参谋长时,就在华青会号召和李为民的安排下加入空军。在当时的美国军事顾问团设在新山一机场的训练基地接受过一段时间培训。
由于同期加入的许多越南学员文化程度太低,整个培训进程非常缓慢。
军事顾问实在看不下去,就安排包括他在内的27个接受能力较强的学员去美国培训,在美国深造4年,飞过六种机型。回国之后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