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怀贞乃朱温最得力的臂膀,没想到他此次不跟随朱温出征,竟然是去攻打其他藩镇,当天下的实现视线都集在河东的时候,朱温却已经获得了更多的土地和人口,难怪,难怪,想到此处,众将不禁心下大定,后路有了保障,即便潞州败了又能如何,况且他们不认为他们会败……
天寒地冻长安城,尽管是大唐繁庶的京城,但是在这寒冬天气,街头巷尾也是一片萧条。
尽管室外滴水成冰,冯员外的花厅中却是温暖如春,流香四溢。八个白铜的火盆,燃着质地最好的兽炭,房中热流涌动。有一处店铺、一所宅院,都可以被人恭维一声员外,但冯员外却是真正的员外,长安城的豪商巨贾,长安三条最繁华的街道上,一多半店铺都是他的。
在长安城漫说寻常百姓、商贾富绅见了他要毕恭毕敬,就算是知府大人那儿,他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本该是跺一脚九城乱颤的大人物,此刻就在段明玉的家中,他却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花厅一角,就算是在知府大人面前都没这么温驯有礼,垂头耷脑的好象正在受着他老爹的教训。
可是那老爹看起来比他的岁数还小了许多,虽然穿着一身文士常服,却没有一点斯文儒雅之气,若非他眸间闪动的光芒精明如电,很容易就会被人把他归为一个只知道卖弄斯文的酸人。
这个酸人正在大发雷霆,他坐在冯员外的家中后宅,大发雷霆的对象也不是冯员外,可冯员外却象扫到了风尾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坐在上首正在发火的这个男子,正是段明玉。在他面前,正躬身立着几个女人,头前一个玉立修长,穿着一件玄狐皮裘,柔顺光鲜的裘衣闪耀着紫中透黑的毫光,裘衣外又罩一件灰鼠皮的披风,延颈秀项间围着一截雪白的狐尾,足下一双鹿皮小蛮靴,若有行家去看,便知道这一身名贵打扮,俱都出自名家。
裘衣女子眉如远山,眸若秋水,秀媚毅丽,不可方物,再穿着这一身贵气逼人的衣服,真如天上仙子,只是这仙子穿着裘衣,站在这温暖如春甚至如同初夏的花厅中,眉际间已隐隐沁出汗来,所以显得有些狼狈。她一进花厅,还未宽去外衣,就被盛怒的段明玉给吓住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时间一久,自然难耐房中温度。
站在她后面的,是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都是明眸皓齿的美人脸子,各穿一件兔绒袄儿,衬得她们粉光脂艳,美丽动人。
“这样的事,竟然把我蒙在鼓里,真是岂有此理,此番若非陛下亲自告知,我还不得而知,叫你们观察注意河东形势,你观察到哪里去了,这件事,你难辞其咎。”
那美人儿忙俯首道:“奴家知罪,河东那边的动静,奴家一向谨小慎微的打听着,这件事我们是打听到了的,但是河东生乱,关卡就变得愈发严了,消息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