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看急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没说你……没说你,我说他们呢,你好着呢。”
“不跟你们玩了,坏人,全都是坏人,没准又想谋害我的孩子!”罗玉娜目光惊恐,拽着医生的衣袖往外走。
医生边走边说:“她该服药了,我走了。”
杜和平挥挥手,跟着走了出去。
三个人走出了病房,路过门卫室时,何小鱼问要不要查一下视频。
杜和平说没有那个必要了,但凡来,肯定是刻意做过伪装的,想看也看不出个名堂。
“那个刘慧芳会是谁呢?”顾伟涛问。
杜和平说:“不管她是谁,一定与昨天夜里到吴富贵家窗前装神弄鬼的人有关,也许就是那个拾荒人。”
这个神秘的女人,她会是谁呢?
……
返程的路上,杜和平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说神经病人的记忆就像一张被揉皱的报纸,不管怎么模糊,印痕最深的字体还是存在的。
“杜队,你是不是从罗玉娜的话里品出啥了?”
“有那么一点,她说吴富贵打孩子,啪啪啪,打得浑身都是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在她潜意识里已经把吴富贵确认为杀害胎儿的凶手了。而对于谢东亮,她心中的恨并不多,从她的称呼里足以听得出。”
何小鱼说:“倒也是,东亮……东亮,叫得很亲切,看来在她心里仍有谢东亮的位置。”
杜和平点了点头,说:“谢东亮这个人是个谜,也许他才是一条真正的变色龙。咱们跟他接触过几次,每一次都换一张面孔,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谢东亮呢?”
顾伟涛突然转过身,冲着杜和平说:“师父,我有一个想法。”
“啥想法?”
“谢东亮和吴鸿在火车站闹的一出有可能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演戏?”
“是,很有那个可能。”
“具体点。”
“因为他早就发现咱们在暗中盯梢了,所以才故意表演给我们看。”
“目的呢?”
“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这个可能性不大,那他的表演才能也太高超了,不但逼真,竟然当着警察的面抡拳头,还主动要求去派出所处理问题,万一真的被带走了,又该如何收场呢?”
回到警队,见办公室的记事小黑板上写着一行字:明日晨光再生公司举行新项目试运行庆典活动,县领导参加,安排警力到现场。
杜和平看一眼,说道:“这个吴富贵真是够折腾的,不就是上一套新设备嘛,何必闹出那么大动静?”
“师父,警戒的活本来就是治安大队的职责,与咱们有啥关系?”
杜和平问留守值班的小王是谁下的通知,小王说是指挥中心徐主任。
电话打过去,徐主任说是曹副局长的意思。
杜和平直接去了曹副局长办公室,问起了到剪彩现场警戒的事情。
曹副局长说:“是我安排的。”
杜和平说手头正忙案子呢,哪有时间去干那个。
曹副局长问他:“你天天忙,忙出啥名堂了?”
“曹局长,案子的背景很复杂,千头万绪,不能操之过急啊,这不正在摸排中嘛。”
“你不急,可人家急呀,吴总打电话过来,对我们的工作很不满意,他甚至怀疑我们内部有问题。”
“我们能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是我们绑架了他老婆?”
“你别跟我瞪眼,你该理解人家的心情,老婆失踪了,又发生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现在连自身安全都没法保证,何况还有那么多领导要到场了,万一出点岔头,他担当得起吗?”
“那就让治安大队去呗,这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杜和平,你没脑子啊,我派你去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给你提供条件,说不定在现场能有意外收获。”
曹副局长分析说,那个女人极有可能遭遇了软绑架,犯罪分子利用攻心术控制了她。
“控制的目的是什么?”
“毁掉吴富贵。”
“冯茱萸会不会跟绑架串通一气,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要不然她能偷偷潜回家吗?这说明,她还有自由活动的空间。”
杜和平问冯茱萸玩失踪的真正目的,会不会与罗玉娜有关,一旦孩子出生,就会对家庭财产造成威胁。
曹副局长说:“逻辑上能说得过去,可现在孩子没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束游戏呢?也就是说,他们还有更大的目标。”
“是想毁掉吴富贵吗?”
“也该是。”
“那为什么不直接下手?”
“那样风险太大。”
“曹局,按照你的逻辑推理,案情是不是就该逆转了,冯茱萸成了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