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随随便便到高档酒店去。”
这个曹副局长,平日里觉得他稀稀拉拉,善于和稀泥,原来是只六耳猕猴,啥都瞒不过他,连忙解释说:“是这样,他准岳父、岳母来了,打肿脸充胖子呗,所以才去了那种地方。”
“你是说他来客人了?”
“是啊。”
曹副局长一瞪眼,说:“那问题就严重了,他怎么能让别人为他买单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不便见光的私下交易?”
“曹局,是您亲眼看到别人为他买单了,还是道听途说的?”
“当然是亲眼所见了,我有个公务宴请,因为躲酒,溜了出来,无意中看到了他。”
杜和平拍了拍胸脯,说:“顾伟涛绝对没问题,之前因为查案子,结识了那个老板,并没有深交,更不会有交易,况且代缴的餐费已经还回去了。”
“什么时候还的?”
“今天早上。”
“你怎么那么清楚?”
“因为我是他师父。”
“对呀,我把这茬给忘了,有啥样的师父就有啥样的徒弟嘛。”
“曹局,我又怎么了?”
“这还要说嘛,时不时的就犯那么一点点浑,一把年纪了,可别弄个晚节不保的名声。”曹副局长喝一口水,接着说,“你给我盯着点,顾伟涛那小子要是不着调,就把他调到乡镇派出所去!”
“别……别,小伙子不错,人品好,工作踏实,况且身手也不错。”
“得了吧,你这护犊子的毛病得好好改一改。”曹副局长摆摆手,说忙你得去吧。
杜和平心里明白,曹副局长这句护犊子并非全在顾伟涛那儿,他是一语双关,把儿子的事捎带上了。
回到办公室,交代几句,拿起包回了家。
进了家门,立马进入了角色,按照曹副局长的指点,淋漓尽致地演了一出苦肉计。
他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儿子从卧室里走出来,瞄他一眼,没说话,走进了卫生间。
解决完问题回来,见老爸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心虚了,问:“是不是摩托车的事惹麻烦了。”
杜和平呜呜咽咽,悲痛欲绝。
“你倒是说话呀。”
杜和平从茶几上拿起一捆卫生纸,撕下一片,先擦了擦眼睛,又擤了擤鼻涕,长叹一声,说:“我这算是啥命呀?”
“咋了?”
“职业生涯结束了。”
“你被开除了?”
“是啊,局长找我谈过了,说如果后续问题处置不好,就开除我。”
“为什么要开除你?”杜鹏脸色陡变,直愣愣望着爸爸。
杜和平就把早已构思好的台词说了出来,他说我被举报了,检举信不光寄到了局长手里,还寄到了纪委监察部门,罪名是纵容包庇儿子犯罪。
“我……我犯啥罪了?”
“还不是因为那辆摩托车,检举信上说,你买摩托车只是个假象,真正的目的是隐藏犯罪工具,还说你参入了绑架杀人案。”
“这不是污蔑吗?我啥时候参入绑架杀人案了?”
杜和平说我知道你没有参入,可没有证据呀,只凭一张嘴说,没用,纪检部门已经介入了,并做出批示,暂停我的工作,如果不能彻底洗清,就开除我的公职。
“你们局领导不知道你是个啥人呀?这么草率就处理了。”
“局领导是了解我,可他们不了解你呀,上级做出的决定,他们也无可奈何,也帮着想了很多应对计策,但也未必能成。”
“这是哪一个王八羔子干的?太tm黑了,要是被我找到了,非杀了狗日的不可!”杜鹏暴跳如雷。
杜和平睁大眼睛望着儿子,满目惊诧,喃喃说道:“想不到,你还真的变坏了。”
“谁……谁变坏了?”
“不是坏人谁能有那样的眼神?瞧你咬牙切齿的模样吧,只有穷凶极恶的人才是那副德行!”
“你们这些人,白穿了一身警服,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明白,这明明就是有人设下的陷阱,还瞪着眼往里跳!”
“你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里跳?”
“那我不是一时糊涂嘛。”
“你不仅仅是糊涂,是贪婪、是盲从、是幼稚、是缺乏最最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一步走歪,不仅毁了你、毁了我,把这个本就残破的家也毁了!”杜和平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站了起来,大声训斥着。
杜鹏低下头,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不就是买了一辆黑车吗?”
“就这一条就够你喝一壶的!何况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罪名,案子破了还好说,要是永远破不了,你一辈子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