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锤带领的两个骑兵连刚过徐山不久就被堵住了,于学忠所在的那个牛录原本要参与围攻骑兵营的,但被萨尔图临时抽调出来堵截明军援军,除了正白,正蓝等从复州岫岩一带溃散回来的旗丁外,还有镶蓝旗和新编牛录等千余人,这让赵龙所部无形中减轻了不少压力,徐山伏击点内,两处战场都在鏖战厮杀……
王铁锤两个连奔驰十里到达是遇上的却是后金甲兵在徐山官道排开的阵型,前面是一水晃动耀眼阳光的盾牌,后面无数藏枪大刀,就如移动的森林一般,左右两翼都有马甲,特别是右翼的阵型都是双层铁甲的精锐,王铁锤立刻陷入两难选择,大人给他的命令是一举突破鞑子的堵截与赵龙部汇合,但现在情况是鞑子的阵型太厚实,他靠两个连根本冲不过去,而且这个地形狭窄,骑兵的来去如风优势全无,片刻之后,王铁锤也立刻做了决定,死死拖住鞑子,等铁拳旅赶过来一锤定音,但如果赵龙他们坚持不住,鞑子会立刻集中所有兵力,腾出手来全力收拾自己的两个连,如果他们幸运的话,还能在铁拳旅到达之前溜回盖州,这是一个两难的冒险。
唢呐声响起,两个连士兵立刻下马排出战斗队形,朝对方迎了上去,随着前排士兵的燧发枪开火,后金队伍前排就像狂风刮过的草丛,无数甲兵仆倒在地上,大团的鲜血从他们身体喷出。迅速把地面染成红彤彤一片,这个突然打击让其他甲兵乱成一团,负责指挥的傅察苦心设计针对明军火铳的盾牌阵被打得支离破碎。葛里蓝幸运的站在后几排,但尖锐的惨叫声和呼啸的铅子爆裂声还是让他一阵失聪,葛里蓝心惊胆颤的查看了自己一遍才放下心来,身上零件都在,也没有莫名冒出几个血洞,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安定了下来,但其他人遭受了巨大打击。整个队列都停顿了下来。
“后退者死!”傅察大人的怒吼响了起来,葛里蓝终于记起自己的责任,提着锋刀四下巡视。许多甲兵在白甲兵的威胁下恢复了镇定。
“主子,要不要紧?”就在葛里蓝四下巡视的时候,一个驼着背的辅兵抬起头,关切的望着他。
葛里蓝严肃的脸庞松弛了下来。朝于学忠点点头。靠近压低声音道:“听到明军那边的唢呐声,把脑袋低一低。”
于学忠满脸惨白的望了望那些兀自在血泊中扭动的甲兵,慌张的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尖锐的唢呐声再次响了起来,明军第二排士兵走上来,又是一次火枪齐射,整个官道上硝烟四起,于学忠身边倒下了好几个认。他满耳朵都是轰鸣声,连身边人的鲜血飞溅到他脸上鼻子上都来不及擦拭。于学忠头脑一片空白,茫然的跟着前面的身影,前面走他也走,前面停他也停下来,两只眼睛茫然的到处搜寻主子的身影,可惜葛里蓝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后金甲兵在督战队的嚎叫声中鼓起勇气,他们把手里的长枪大刀放平,怒吼着朝明军冲去,但还有许多惊呆了甲兵就像于学忠一般停在原地,整个队形变成了长方形。熬过两轮齐射的后金甲兵借助箭弩的掩护快速接近明军,而明军队伍中也涌出不少拿着兵刃的士兵,双方狠狠撞击到一起,顿时杀喊声震天,惨叫声四起。
但很快,这些甲兵发现肉搏明军同样不处下风,后金对明军的胜绩太多,屡屡以少胜多,这带给他们一个巨大的心理优势,所以尽管接战前就损失不少,他们依然有勇气和明军对阵而不是选择撤退,但很快他们就想起了这支明军的与众不同,但已经来不及了,明军先用火铳重创一部,然后又用肉搏死死拖住了他们,想要撤退除非能把战场上肉搏的甲兵全部舍弃才行,后金两个牛录的指挥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他们一看到正面肉搏很有可能崩溃,立刻派出了预备队,白甲兵第一时间顶了上去,同时两翼派出两百多人的骑兵用来钳制明军,稳定形势。
葛里蓝跟着一群刚下马的白甲兵在分得拨带领下挥舞着兵刃就冲了上去,跑了不久他似乎听到于学忠在叫他,可葛里蓝根本没空抬头,他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三十多步的明军,手紧紧握住顺刀的刀柄。
刚冲到面前葛里蓝脚跟剧痛,他一软摔了下去,就在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的一下从他头皮上削过,狠狠斩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