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火气也散发得差不多了,回过头,又横了一眼张松龄,重新板起脸來数落道:“我还当你怎么会有胆子來王府呢,原來是早就找好挡箭牌,说,你救她的时候,是不是肚子里头已经打好了主意,知道我在意这妮子,所以专门用她來向我示好,。”
“王爷,我的斯琴嫂子,你多少讲点儿理行不行。”张松龄被问得哭笑两难,咧了几下嘴,低声回应,“草原这么大,要不是碰得巧了,你让我怎么可能遇得到她,,再说了,我想向你示好,比这容易的办法多了是,何必要冒险去截杀小鬼子,。”
也不知道是第一句话里头的‘嫂子’两个字管了用,还是后几句话里头陈述的事实说服了斯琴,女王爷闻听之后,脸上的寒霜迅速融化殆尽,重新扫了张松龄一眼,撇着嘴道:“哼,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要冒险,,你们都是做大事的男人,肚子里头的花花肠子,一个比一个多。”
“那嫂子你可是真冤枉我了。”张松龄先笑着叫了一声屈,然后压低了声音补充,“甭说沒有,即便有花花肠子,我也不会用在自家人身上,我今天到你的王府來,一方面是为了护送莲子,免得她路上又遇到什么麻烦,另外一方面么”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将声音压得更低,“我这里有一份给龙哥的请功报告,需要找当地有名望的人物做一些核实,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沒时间,沒时间。”斯琴的脑袋立刻摇得像个拨浪鼓,身体却不听使唤地侧了开去,让出了进入王府的通道,“我最近事情多得恨,根本沒那闲工夫,不过既然是你亲自來求我,就把报告放下吧,等我抽出空來,再逐条帮你审核。”
“噗哧。”还沒等张松龄接茬,门口已经有一名侍女再也忍耐不住,转过身去,拼命去捂自己的嘴巴,其他王府人员也纷纷将头侧开,以免自己的笑容被女王大人看见,秋后慢慢算账。
“笑什么笑,吃了黄鼠狼尿了,,还不进去,把红地毯卷起來,。”斯琴迅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再度竖起眼睛,冲着众人呵斥。
众人闻听,立刻如同兔子一般冲进门去,七手八脚,将迎接贵客的红色地毯卷起來,抬回库房发霉,偌大的王府门口,转眼就只剩下了斯琴和张松龄两个,二人相对着摇了摇头,抬起腿來大步向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慢慢说起关于替赵天龙请功的详情。
“具体是这样的”为了消除斯琴对方国强的成见,张松龄少不得要从头说起,掰开揉碎,将八路军内部的关于干部结婚的“二五八团”硬性条件,黑石游击队目前对应于正规部队的级别,以及让赵天龙能绕过条件限制,尽早成家立业的两种可行方案,都详细地介绍了一遍,末了,还不忘了郑重地加上一句,“这些办法都是方政委自己想出來的,我回到队伍上时,他已经着手在做了,就是顾忌到其他干部战士的想法,所以才不敢让太多人知晓。”
“他。”斯琴沒想到方国强能为自己和赵天龙两个在暗中做了这么多,愣了愣,满脸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你,你不会是专门來哄我的吧,,小胖子,如果你敢在这件事上欺骗我,我,我一旦发现了,绝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到最后,她又是期盼,又是担心,两眼死死盯着张松龄的嘴唇,唯恐后者说出一个“是”字。
“哪能啊,我要是骗你,何必让你见到白纸黑字,。”张松龄心中觉得好生不忍,低下头,大笑着回应,“况且龙哥能娶到你,是他几辈子才修出來的福气,做兄弟的不帮他出力也就罢了,难道还会专门拆撒你们,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儿不成,。”
“打一辈光棍儿才好,谁叫他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儿都沒向我透漏。”斯琴恨恨跺了几下脚,眼圈瞬间又红了起來,两个多月來所有担心,所有委屈,这下子统统烟消云散了,此时此刻,她真想找个房间,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痛痛快快地告诉自己,龙哥还是原來的龙哥,并沒有因为做了八路军的官,就彻底发生了改变。
“那可不成,我急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嫂子,你不至于会过日子到,连几桌酒宴的钱都要省下來吧,。”张松龄哈哈大笑,双目之中,充满了对好朋友的祝福。
斯琴大囧,红着脸回应,“谁是你嫂子,,他那边沒问題了,我这边还沒想好该不该嫁给他呢,,一个除了骑马打枪,其他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谁要是”
“真的不打算嫁。”张松龄笑着伸出手,抓住斯琴手里的请功报告,“那我可别把这个立功名额浪费了,赶紧拿回去,评别人吧,老郑、老马、小邹他们,最近可也沒少给游击队做了贡献。”
“你敢,。”斯琴狠狠瞪了他一眼,将报告抢过去,死死攥在掌心处,仿佛那是一叠传说中的藏宝图一般,“赶紧进家,我让底下人煮手把肉给你吃,马奶酒有的是,看喝不死你。”
“谨遵女王殿下圣谕。”张松龄大笑着调侃了一句,跟在斯琴身后走向王府正堂,满园的红梅,在春日下开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