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陈黎太劳累,思索了一阵,询问了人生经验丰富的沈中亦。
让付元元跟着陈黎到楼上安抚,叔侄二人在根雕茶几那一边品茗普洱,一边说着这件事。
沈中亦了解了付元元一家的情况,一阵唏嘘,然后喝了一口茶说道:“以一个正当商家的立场来看,雇佣童工肯定是违法的,对摸宝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但是按照情理、道德、个人感情因素等方面,我觉得让付元元过来搭把手并不成问题,大不了对外宣称这是我外甥女就成了,反正龙城离邵城有一段距离,人家不会跑到邻省去求证吧。”
“好吧,如果我不答应,陈妹、大龙会以为我不近人情的,其实上次我都给了一万。”
“我知道你顾虑的什么,但是以我的识人的经验来看,十四岁的付元元不是一个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应该会知恩图报,不会周而复始向你伸手要钱的。”
“人都是贪婪的,我们先观察下吧,如果付元元和她的父母过于纠缠的话,那就当我没帮过他们得了。”
沈文信有顾虑是正常的,稍微理智一点的,都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帮忙一家人,沈文信也就是因为家资殷实了,能力也达到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并不不妥,只是不想这么被动。
他很讨厌,做了好人之后,受助者毫无止境地索求,好像谁欠他的一样。
希望付元元不是这种人,沈文信记忆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求付元元感恩图报,只求要抱着一颗对社会积极向上的态度,不要一遇到什么困难就向社会伸出手,习惯了这种方式之后,那么就会形成一种懒惰的心理,这是极其不可取的方式。
同意了付元元加入摸宝行做一个实习打杂的人,主要负责的是打扫卫生、收拾房间、接待之类的,陈黎就能腾出些精力来做出纳收银,偶尔接待、打扫卫生。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近些日子摸宝行生意很好,陈黎忙前忙后,下班了还要做饭,很是辛苦,沈文信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付元元下来之后,沈文信依然板着脸,他扮演的角色不再是那个好心的大哥哥,而是冷酷无情剥削员工的铁公鸡资本家,压榨着工人阶级的剩余价值。
“元元,你可以留在这里打工,每月给你一千工资,但是你要记住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还有自称是沈经理的外甥女,我的表妹就行了,千万千万注意,不要带你父母来摸宝行,我们先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记得,老板,我保证不会告诉我家人一切有关你的事情。”
沈文信看到付元元这么懂事,内心一安,让屈大龙送她回到家门口,主要是担心这么晚了,一个小女孩在外面有点不安全,毕竟怪蜀黍很多啊!随后又预付了一千的工资,缓解了付元元一家的困境。
等付元元、屈大龙离开之后,陈黎很是同情地道:“元元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沈哥,你这么对她好像有什么芥蒂一样啊。”
“陈妹,人心叵测,不论他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也好,有些事情不分清楚,会让她产生不好的念头,何况我先前已经给了她一万,这已经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凯子了,再资助的话,我怕会给付元元一个暗示,那就是她遇到了困难,只好找陌生人帮助就好了,你觉得可能吗?”
陈黎没有想到这么深入,听了沈文信的话,深感言之有理,不过心地善良的陈黎,思考的没有这么多,反过来想了想,沈文信的顾虑不无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嗯,希望这个工作能让付元元渡过这个难关吧。”
有时候钱来得太容易也不是好事,通过打工的途径,赚取报酬,属于等价交换,本身摸宝行的工作也很轻松,朝九晚五,付元元还有时间照顾父母。
身体好转的于春花,也没必要让付元元24小时贴身照顾,而付大力则在医院里面,那笔一万的医疗费、住院费,足以支撑付大力康复。
一千的预付款,可以使得付元元一家生活不至于太拮据,至少能保证基本的生活了。
沈文信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了这些已经是最大极限,冒着被相关部门处罚的危险雇佣了童工,对于一直以来遵纪守法的沈文信来说,心里面还有一点压力的。
被查出来的话,摸宝行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罚款倒是其次的了,既然决定了,沈文信也不多想,上楼进了房间,看了一本著名的侦探小说集《福尔摩斯探案集》,沉浸在曲折离奇的破案故事当中。